Category: Family

爸爸離開我們一年了。媽媽說：有些奇怪爸爸走了後，亳無音訊，不知他還在否！發夢也未見過他。千姐說他回了鄉下，我問媽媽：爸爸自小離鄉，最誇自已看不起鄉下的祖業，他怎會第一時間回鄉？媽媽道：其實不然，他心裡常慨歎有鄉歸不得。媽媽了解爸爸，還是比我們多一些。媽媽的問題，反映我們對生命將來的莫名困惑，儘管我們可以說「相信」，心底裡還是未能說「知道」。 一年了，還未習慣爸爸的離去，還很想見到他從房間走出來，到厨房自己整早餐；或是坐在電腦前，瀏覽網頁、聽歌、看圖片。他十分獨立自主，每天有自己生活的時間表，很少要我們為他安排，就是離開前幾個月，他還每天下午到 Jack-In-A-Box 見他的朋友。想到這裡，實在感到有些失落…

父親是一個勤勞的人。小時候，他最不喜歡我們午睡，他覺得午睡是懶惰、無所侍事的表現，他自己卻確實是十分辛勤。小時家居狹小，兄弟姊妹眾多，一家八口，除了提供足夠地方給各人使用，還需有少許私人空間，真費煞思量；他不時會將家具左搬右搬，每次均是獨力而為。他也曾嘗試叫我(們)幫忙，但見我雞手鴨腳的樣子，也就罷了。我怕體力勞動，常心裡滿不高興父親改動家中的間隔，不能體會父親在艱難中供給我們需要的苦心。他也有好手作天份，家俬破壞了，他很細心修補，絕不馬虎，這是我還未學到的。他也不怕困難，一些我們不知怎樣修補的東西，他常想出好辦法修理妥當，這是他自豪的地方。 父親，我想念你!!!

喪禮上，大哥題到爸爸的不顧自己，常以我們為先。想起來這是最令我難過的。出外吃飯時，他總讓我們吃最好的，他自己吃雞尾鴨尾、吃骨頭，他不喜歡要人服事，就是到身體十分軟弱的時候，他還是努力自巳照顧自巳。也許有人會說他是大丈夫心態，驕傲自大罷。他這一輩的人有這心態十分普遍，然而我作兒子的，常感到他不願累着兒女什麼。收拾他的遺物時就深深感到，他實在沒有留下什麼給自己…. 寫到這裡我又禁不住眼淚…. 爸爸多年前的一首打油詩，也許表達了他有時的心境: 異國漂蓬二十年 神州無恙我難旋 田園早已他人管 那有長物後代傳 事實上，除了金錢土地，爸爸留下的肯定比我會留下的多。他的油畫散播各處，他的全家福油畫如今更顯珍貴，還有一些國畫和書法都會成為我們的珍愛。 爸爸多謝你！神透過你祝福了我們，你的辛勞犧牲，帶我們經過了那艱難歲月。可惜在世上再沒有機會報答你，我們唯有更多關愛媽媽，知道這也是你要我們做的。

看到父親離世時的面容，總是感到難過，跟他健康時的樣子，是那麼大的分別。 在腦海中父親最早的印象大約是一至二歲的時候，爸爸到荃灣德士古路南豐搪瓷廠工作，工序名稱有噴花、洗花版等，大姊則在包裝部工作。大概有時沒有人看管我，爸爸要帶我上班，我也不記得我怎樣打發一天的時間。我依稀記得工廠髒亂的樣子和那熱烘烘的火爐。爸爸常誇耀自巳工作快，讓工序下游的同事趕不上，以致工品堆積，他們稱為「拉柴」。爸爸就是這樣喜歡事事好勝，他雖然身體清瘦，做起勞力的工夫來卻從不畏懼，這是我難以學到的。 爸爸自小左手發育不全，主要用右手工作，他雖然身形消瘦，右手卻粗壯有力，他那長了繭的手掌和粗糙的指頭，都記下了他多年的勞苦；然而我從未聽他吐苦，更不曾埋怨左手的不幸，他就是這樣的一貫自傲。這是我們該學習，該感恩的地方；但有時也會成為他的缺點。

It was Monday afternoon. Dad looked more dehydrated. His eyes had sunken more. I tried to give him more water, a quarter of a teaspoon at a time. He did not refuse water as the day before. He took about half a cup of water before he said enough. He closed his eyes most of …

This is a tough time for them and for us. Mom is sort of stable now. We need to pay attention to her renal function. Dad is critical. He continues to eat and drink very little. This morning he took about 200 mul of fluids including some enriched milk, water, bits of Hawaii papaya and …